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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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巧合还是有铁证的事实,还是针锋相对故意挑起难堪?孔竹悠心里多磨打紧,不由回想到,在洗手间旁找到莫忆昨时,那神色却有些慌乱不安,不可能,她瞬间还是否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闹剧啊,这是涉及人身名节的辱没,绝非儿戏,见宇蝶然咄咄逼人的凶狠,孔竹悠预感到些什么,走近,依旧轻声;‘‘不要吓到这些孩子’’。

  怎奈宇蝶然满口的伸张正义;‘‘我相信你不可能监守自盗,清者自清,大家站好就请这位阿姨辨认一下我们之中有没有在密室出现过,为了还我们自己一个清白,就配合一下,解决完此事,我们要为敬希切蛋糕唱生日歌啊’’。

  孔竹悠欲拦来不及了,无论真相怎样,只要莫忆昨被列入其中,东方少那里自己都无法交代。

  保洁阿姨吓得胆都破了,听宇蝶然一问,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过滤着每一张面孔,那神情极为复杂,发沉的腿迈得费力。

  后悔也晚了,把柄在人家手里,自己就是那嫁祸于人的帮凶。

  ‘‘谁呀,这么龌蹉’’

  ‘‘被好心邀请来,怎么还带顺手牵羊的’’

  ‘‘若是学院的,真给我们学院丢脸’’

  ‘‘谁呀,可真逗,偷什么不好,偷药材,真是奇葩’’

  ‘‘真是一条鱼腥一锅汤,早知会有这一幕,我还不如陪妈妈去澳大利亚啦,真晦气’’。

  这七嘴八舌的,弄得乌烟瘴气的,孔竹悠尽可能压制着,这可都是些怕事不大没深浅的关视主,十分愧疚耐心劝道;‘‘大家不要揣测啦,也许被我的家人拿走了,同学们不好意思啦,很抱歉,去跳舞吧’’。

  回身示意乐队奏曲子,孔竹悠急忙又向关注这边的母亲摆摆手,一笑示意没事。

  怎么可以轻易就散了,宇蝶然转身时不由递了个眼色。

  ‘‘孔小姐,我就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有人在密室,听到我喊那人就慌张跑了,我细细查看两遍,那株天竺血兰花不见了’’。

  保洁阿姨一阵慌乱,底气也不足,却有必须现在说的急促,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乱看。

  都怪自己两年前一时糊涂,为了给出车祸的丈夫治病,偷偷卖掉了孔府仓库里堆放的旧铜器,价值较为贵重的她没有动,无意间竟被宇蝶然看见了,今天若不是被要挟,她不会昧着良心去诬陷一个孩子。

  倒霉的莫忆昨去哪里不好,偏偏撞进了密室,被悄悄尾随而来的宇蝶然尽收眼底,‘天意啊’,她不漏齿的阴冷险笑。

  ‘‘我们都在这里,去过楼上的自动出列,这样省时省力,不会耽误孔敬希切蛋糕,冤枉和侥幸自会一目了然,动作快点,我们可不能破坏了今日的生日气氛’’。

  江柔从未有的积极,无形的动作中刻显自己的身份被怀疑颇为不满,也是在卷起心有埋怨气恼的同学与她站到一起。

  这个目的很容易就能达到,谁也不想跟嫌疑脱离不了干系,清者自清,别说天竺血兰花长什么样子,密室在哪里鬼才知道,不容多说自动分两边站。

  速战速决还有好多的刺激游戏等着嗨,也好赶紧冲淡这揶心的插曲,每个人都怨气连天的,咒怨那条腥了一锅汤的鱼,弄得大家心情浑浊。

  莫忆昨犹豫了一下,自己确实进去过,也被撞见,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动,自己问心无愧,欲站队,却被保洁阿姨那声微颤的‘是她’给震住了。

  ‘啊...’,惊怔声轰然炸锅了...

  莫忆昨一颤愕然而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堆满嘲讽的讥笑,她只感觉身体正在被一片一片的刀削,看不到血,感觉不到痛...

  自己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在诧异的看着自己,有的人牙都要飞出来了,是在嘲笑还是在指责,自己是耳聋了吗?为什么听不到?

  莫忆昨顾不得委屈,拼命想澄清自己的冤枉,牙齿却牢牢的凝固在一起,怎么也张不开嘴,衔冤负屈的惶恐。

  自己可以忍受骗,忍受痛,忍受嫉妒带来的灾难,唯独扣上‘偷’的屈辱,她宁愿死,也不想被质疑。

  很小的时候,很多小朋友在邻居家玩,不知是哪个捣蛋鬼偷偷拿走了邻家的两个鸡蛋,当时玩伴都比莫忆昨大,同时指向了她,她哭着辩解,好心的邻居把她抱着送回家并未追究。

  那时虽小,莫忆昨对偷的概念理解的还不透,但是她就是讨厌强加给自己的这个罪名,她蹲在墙角哭得跟泥人似得,哭累了晕晕乎乎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在父亲的怀里,委屈的又是一通哭,她却没有在辩解,尽管父亲很心疼很和蔼的安慰着相信她,倔强的她从此恨透了‘偷’这个字,读小学时,同桌丢了橡皮,怀疑了她,竟被她狠狠挥了一拳,那是她第一次打架。

  此刻她想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是牙,怎奈手脚被牢牢锁死,凝滞的望着张牙舞爪的各异神情...

  除了象牙,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碰过,什么天竺血兰花她没有印象,如此高的头衔自己承担不起啊,相信会让人感恩戴德,污蔑的陷害会至于人死地。

  莫忆昨僵怔孤立,惨白的脸上刮着屈霜,凝滞的目光一片空洞,直挺挺遭受着比死还可怕的鄙夷。

  是顾小南拼命辩解喊冤拼命摇晃,使得莫忆昨魂回附体,有了听觉,有了知觉,有了视觉,有了滂沱的泪。

  ‘‘莫忆昨不是你不是你,醒过来呀,证明给他们看,人可以穷但志不穷’’,顾小南摇着减少温度的躯体又怕又急。

  ‘‘不会是被揭穿吓傻了吧,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找难堪嘛’’,小米嘴上戳着,眼中还是有一丝担忧,看过又看了一眼。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会是莫忆昨啊’’。

  ‘‘还好找到罪魁祸首,否则,我们都会跟着良心不安,这算什么嘛,不带这样玩的呀’’

  左一言右一语的质疑声声,唾弃恶语直灌心底。

  身体被灌了铅的莫忆昨感觉生冷僵硬,看着都是荆棘的周遭,听着比剑芒还韧的秽语她紧紧咬着牙,屈透的目光莫冤的望向能给予自己信任与勇气的孔竹悠。

  莫忆昨要的不是解释,是孔竹悠的相信,其余的意义已经不重要。

  ‘‘都闭嘴’’,孔敬希跨步横在莫忆昨前,震怒的小猎豹一样奋不顾身的守护,谁在胡言乱语他欲展开攻击。

  他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遭受不明的冤屈和身心的屈辱,即使天地交融他也相信眼前这个因自己而遭受连累的女孩,容不得丝毫的猜疑。

  在怎么价值不菲的天竺血兰也比不过信任与真爱的无价。

  然而孔敬希护花使者的毅然触怒了江柔心底的爆炸导火索,那字字带枪,句句夹棒的阴阳堪语足以令人感受得到鞭策在身的条条血痕。

  ‘‘孔敬希你能不能清醒一下,每个同学为什么而来,在大家身心都遭受怀疑的时候,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甩脸给出吼叫,很痛快是吗?我们没有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要个青白的证明,很难吗?你想包庇也要有轻重,我们不想同流合污有错吗?要一个真相而已,也许你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连累了谁,也说不准’’。

  把自己置身事外,还捏了孔敬希一个短,挑起同学们讨个交代的目光,这个劲道刚刚好。

  ‘‘竹悠还在犹豫什么啊,看情面护短只会埋下罪恶的深渊,及时洗涤扭曲肮脏的心灵那是拯救啊’’。

  宇蝶然看了眼江柔,急忙补刀不容缓,判死刑的义正言辞,分明落实了莫忆昨逃不出法网的‘罪名’,那句‘有人会孝父铤而走险做贼’,阴暗到天衣无缝。

  那把人踩在脚下还要用巨石辗轧的得意笑让人心毛。

  脱了壳的乳鸟失去了保护,从高高的树上摔下不死也只剩残喘,竟敢用那廉价的身体碰触自己的一切,这就是代价,宇蝶然蔑视一眼冷冷一鄙。

  ‘‘不会吧,莫忆昨可是输送精英的不二人选诶’’

  ‘‘难道我们都被漂亮和满满的正义骗啦’’

  ‘‘只是猜测,又没证据,冤枉人也是有罪的’’

  ‘‘是啊,又不是长生不老药,补品而已,生病就医就好啦’’

  ...

  又是一阵骚动,七嘴八舌的一团杂烩。

  ‘‘蝶然,哪有那么严重,我父母那边我会解释清楚,有人你能解释清楚吗’’。

  一直未动的孔竹悠心里有了八九,从江柔几次按耐不住要搜莫忆昨的背包,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打开背包莫忆昨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均被她阻拦了,话外音也不是威胁,是善意的提醒。

  动了莫忆昨,就是动了---东方少。

  宇蝶然闻听,顾虑之际,忽然有个同学喊着;‘‘莫忆昨不要再消耗大家的时间啦,是你拿的就悄悄还回去,不是你就给句痛快话,僵持不下有意思吗,挺高兴个生日弄得一塌糊涂真没劲’’。

  心直口快,一副不耐烦的焦躁,是与否天又不会塌,这算什么事啊,真是的,磨磨唧唧的没个尽头。

  原来是班上的‘暴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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