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眼里揉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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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在心里冷战,难道她还能说这些伤痕,是她担心傅衍煜出事,才伤了自己吗?

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手心突然一空,温凉的柔软跟温度,都还留在他的心头,傅衍煜抿了菲薄的唇瓣,语气沉重:“我说过,一定会宠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

最后一句话,傅衍煜说不出来,而温凉也没有给他机会说,径自打断道:“说给别人听的话,就别说给我听了。”

“没有,从始至终,我只会你说过。”傅衍煜这次的态度斩钉截铁。

从始至终四个字,多么美妙的诱惑,亦糖亦毒,一旦深陷其中,必然会难以自拔。

温凉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傅衍煜发现,说:“今天的闹剧就到这里吧,我们的冷战也应该告一段落了。”

关于有些事情,温凉觉得应该定下来了:“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其他人,但是不要让我听到、看到。我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刚刚才开始的婚姻,竟然已经要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温凉知道,已经违背了自己当初开始这一段婚姻的所有打算跟遐想。

所谓爱情很不靠谱,她只希望跟傅衍煜相敬如宾,可惜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实现了……

傅衍煜站了起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自说自话:“我会叫医生帮你包扎。”

此后,二人再也没有什么话说。温凉抬头看着十字架,更加觉得嘲讽,扯了扯嘴角说:“出来吧。”

这座欧式教堂很大,四面八方有好几个出入口,窗帘是白色的,象征着纯洁跟不渝,拖地的长度,基本上藏几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你怎么知道,不会腿瘸了以后,在后脑勺长眼睛了吧?从小到大,每次玩捉迷藏都是我赢。”温凉七点钟方向的一块窗帘突然跳了跳,哗地一下掀开,通身的红色叫人眼前一亮,非常匹配她的容颜。

温凉头也不用转过去,就知道是谁,经过这一整天的事情,她很累了,说话的嗓音带了几分慵懒:“那是因为你没耐性,每次等不及了都喜欢用脚尖轻轻的敲地板,我又不聋。”

而且这个声音还很有规律,微不可查地咚咚声音,温凉每次久而久之摸出了这个规律,只是没有告诉夏流火罢了。

因为当时的惩罚是不能吃甜品,温凉最不喜欢甜腻腻地东西,这样的惩罚无异乎是奖励,她乐得自在。

夏流火醒了以后,趾高气昂的样子,在温凉看来,跟傻子卖弄自己没有什么区别。

夏流火气结,冲到温凉面前,指着她谩骂:“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你早就知道了,竟然都不告诉我,我就说我每次躲起来吓人怎么都不成功。”

这样看来,是很多人都知道她这一习惯,都选择了沉默,或者他们都以为夏流火早就自知道了。

然而,最后提醒夏流火的,竟然还是这辈子最大的死敌——温凉。

“谁叫你你该动脑子的时候不动,趁早下了手术台吧,别祸害别人了。”温凉可不是来玩笑,人命关天,多大的事啊,绝对不能马虎。

即便夏流火的职业技能绝对没有问题,只是由于个性原因,曾经手术做一半,突然跑了,说要去买一桶爆米花,吃完了才有继续做手术的心情。

而那家医院正好是夏家旗下,谁敢开了大小姐?对她不尊敬,都能掉几层皮。

“你闭嘴,我做什么轮不到你个瘸子说三道四。”夏流火的耐性很容易耗光,立马对温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温凉不是多话的性子,夏流火求着她说,她都不愿意说。

因此空气沉默了长达半分钟。

比的就是耐力,说到底夏流火还是败了一筹,倒不是她现在很喜欢说话,而是温凉血淋淋的手,有点可怕。

都是一个医生的医德,禁锢了她的发展空间!

夏流火看到门口有傅家的女佣经过,随手招了招,让她去拿点酒精跟棉签来。

“没想到你摊上了这么多情种。”夏流火蹲下来,帮温凉处理掌心的伤口,不冷不热地说道。

听到了就听到了呗,人长了嘴,用来说话,不就是让人听的吗。而且夏流火自诩听过的墙根也算是不少了。

温凉主动岔开话题:“今天你们竟然会同意赶两趟婚礼。”

而且重点是他们在蔡家,一点都没有露馅,难不成他们都被傅衍煜手买了吗?

温凉觉得,温俊可能被收买,可是魏思远跟蔡叔呢?再说了,还有眼前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病娇。

“还不是他让人亲自上门说的,再三表达了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心思,怎么能叫人不动容呢。他怎么会看上你呢,还对你这么好,真是……哎,你干嘛?”夏流火两三句话,又把话题带回去了,温凉气的开始拆纱布,成功戳到夏流火的毛病——受不了别人毁了她的作品而且还是当场毁掉,她的心肯定很痛。

当初温凉刚被夏流火做完了手术,腿上绷带绑得还不错,只是她知道是夏流火西沟,立马开始动手拆纱布。

把夏流火急得凶巴巴像足了泼妇,指着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说:“你塞一次,我就把东西塞你嘴里。”

那里面带血的绷带,还是温凉自己先受不了了。

温凉拆的动作一顿,抬眼,眼神凌厉:“你说呢?”

“不说就不说,迟早你会得报应。”夏流火一直坚信有报应这回事,可以算是祭出了自己最狠毒的一句话了。

等到完全包扎好了,温凉迫不及待下逐客令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好像南风已经到了,可是温凉温凉已经包扎好了,只得让他先回去。

“喂,你当我是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夏流火很不高兴,瞪大了一双美目,凶起来还是叫人家怕怕的。

温凉很不客气地吐出几个字:“无良医生。”

这样的称呼,已经算是恨给夏流火面子了好吗?

而且,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么频繁出现,没有他的目的,说出来别人都不相信。

“温凉你……”夏流火的脏话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拐了一个弯,虽然不甘不愿,但是还是说了实话:“我有一个小道消息,来找你做生意。”

“不做,跟你交易,绝对赔钱不是吗。”温凉的手掌在空气里左右翻动了一下,觉得有点痛,看来是夏流火弄太紧了。

“绝对不赔钱好吗?我保证你连亏本都不会!”夏流火对自己百分百逆水的命数,已经基本认命了,别人最多水逆一个月,她则是几十年如一日。

买什么亏什么,还好还能看得懂股票,厉害了厉害了。

“真的吗?”温凉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流火,警惕审视的眼神,就算车上其他人都没有大碍,人家都会觉得她不乖。

“好了好了,你的死鱼眼别看了。”夏流火破罐子破摔了,摆了摆手,叫温凉不用再看了。就她那个眼神,谁能受得了哦。

其实温凉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杏眼,炯炯有神,形状优美。

“我打算叫你跟傅衍煜离婚,交换一个关于傅衍煜的小道消息。”夏流火说完,悄咪咪地冲着温凉用力眨了眨眼睛。

她的想法很天真,以为傅衍煜已经牢牢抓住了温凉的心,从刚刚偷听以后,她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我没兴趣。”温凉再一次拒人于千里之外。

倒不是她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她只是单纯地履行承诺,相信傅衍煜,相信他的能力,没有谁能够伤到他。

温凉这回转动轮椅打算走,谁知道夏流火马上拦上来:“夏之霜,难道你一点点都没有喜欢他吗?”

在夏流火心里,其实夏之霜很好,只是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所以她认为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夏之霜的。

“你凭什么资格猜测我喜欢谁,我跟你有那么熟吗?”温凉冷坑地扯扯嘴角,非常肯定的回答:“感谢老天,我们眼光不一样,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如果你再多嘴别怪我铁面无私。”

温凉一席话,铿锵有力,字字如珠,夏流火更知道,只要是温凉的决定的事情,再也没有办法改变。

温凉出了教堂以后,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夏流火砸了东西。

因为一点小事砸东西,看来心情是真的不太好啊。

“温凉,对不起。”教堂外,还有人在等着温凉。

温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烟消云散的坏心情,已经走了一半,看来夏流火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事情。”温凉的印象里,魏思远就是一个一惊一乍的人,小小的事情,他也会道歉。

那句话这么说来着,如果道歉有用,还需要警察干什么?

很显然,错不在魏思远,真正应该道歉的人现在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是共犯。”魏思远显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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