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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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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遇到初一之前,凤景瑞一向孤僻寡言,从不与陌生人谈论自己的心事。如今与初一分别,凤景瑞自然有说不出的苦楚。

陈勇就跟在凤景瑞身后,低头不语。

“你答应过朕,若是此次朕可以班师回朝,你就与群臣同意大赦天下。到时候初一回宫为后,绝不可延误。”凤景瑞反复确认,让陈勇一阵心惊胆战。

“陛下,小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让陛下心愿达成。”陈勇如此信誓旦旦,凤景瑞不得不信。

诸位大臣看到凤景瑞起驾回宫,皆是匍匐在地,高声呼喊跪拜。

初一藏在队伍之中,不免泪水涟涟。

此次的别离,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一路上,凤景瑞焦躁不已,秦公公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他最爱的笛子,交给了凤景瑞。

“陛下,我知道你最喜欢吹笛子了。那夜的《大风歌》真真是出彩,初一小姐一人留在大漠,陛下心中的苦楚,老奴都明白。不如,陛下就吹响笛子,给初一小姐一起安慰才好。”秦公公如此知冷知热,让凤景瑞一时无言。

他反复摩挲手中的笛子,上面的木兰花,是初一的最爱。

笛声悠扬,出神入化。此曲婉转流长,带着些许的无奈与浓浓的思念,能把笛子吹得如此哀怨缠绵,恐怕只有凤景瑞一人了。

初一心中大惊,却也知道凤景瑞的无奈。

“姐姐,你起身吧!皇家的马车已经走远,陛下是在安慰姐姐,姐姐千万不可悲伤。”乌云跪在一旁,柔声劝阻道。

初一踉跄着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便倒在众人面前。

脚步声,马蹄声,混乱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初一只觉得眼皮发沉,就轻轻睡去。

梦中,初一和凤景瑞相谈甚欢,两人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夕阳,心中一片平静。如此良辰美景,实在太短暂。

“她晕倒了。”乌云在摩羯苍穹的耳边低声道。

“这孩子重情重义,又把凤景瑞视为生命。如今两人离别,她自然是受不了的。你吩咐下去,炖一只乌鸡给她补补身子。”摩羯苍穹不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整个农庄之中,安静地有些诡异。

凤景瑞班师回朝,给初一带来不小打击。

凤如恒在一旁看着,只觉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四皇子还是回去休息吧!初一姐姐身子不爽,我来照顾就好。”乌云脸色清冷,却撸胳膊挽袖子,忙得脚不挨地。

“我就在这里陪着她。”凤如恒不肯走,却远远的望着初一,心如刀绞。

乌云知道,面前两人的感情,绝非她能理解,就算初一心有所属,可是凤如恒仍旧愿意一心一意地付出,哪怕得不到任何回报。

“我去忙了,四皇子一直没有吃东西,不如我……”乌云试探着问道,心中对初一的羡慕不可明说。

“不用了,你就做些补身子的吃食就好,我不饿。”凤如恒情绪低落,只是摆弄着手中的几颗山核桃。

乌云不再赘言,这才退了出去。

不过半晌工夫,乌云就端上了几道小菜,摆在了案上。

带点风沙四起,沙暴来了。

初一一直在梦中喃喃自语,嘴里叫着的,不过是凤景瑞的名字。凤如恒在一旁瞧了,连连叹气。

一双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初一倾国倾城的脸庞,凤如恒还能感到指尖传来的阵阵灼热。

“只要你醒来,什么事儿我都愿意为你做。”凤如恒自言自语,让站在一旁的乌云心中陡然一紧。

“姐姐还没醒,不如四皇子就出去……”

“我要在这里陪着她,她醒来吃了这些东西,我才安心。”凤如恒如此温柔,乌云不免看得微微一怔。

“景瑞……”初一大喊一声,这才陡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一切。

凤如恒就坐在床边,一双大手紧紧拉住初一的素手,颇为焦急的道:“你终于醒了。”

初一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凤景瑞,便扑到了眼前男人的怀中。

凤如恒一愣,心脏狂跳起来。

他以为,往日的自欺欺人能让他忘记所有的一切,就连眼前的毕生所爱都可一并放弃。但是,因为初一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让凤如恒方寸大乱。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紧紧的抱住初一,轻声安慰:“你醒来了便好,乌云做了一桌子的吃食,你吃点东西再……”

初一以为在凤景瑞怀中,不免心思荡漾。可是听到凤如恒的声音之后,她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失落。

“对不起……”初一缓缓挣脱凤如恒的怀抱,怯懦地道。

“无妨,我与皇叔有八分相似,你在恍惚之间认错了人,也是情理之中。”凤如恒犹如温暖的阳光,让初一没有任何负担。

初一抬眸一看,乌云已经知趣地转身离开,不想再看到眼前让她心碎的画面。

“乌云定是误会了我们,你去与她解释清楚。这丫头心思纯净,从不把……”初一面色一凛,心中对乌云的愧疚更胜几分。

“无妨,你调理好身子才是重要的。虽然皇叔走了,可是他……从未放弃过与你团聚。回京之后,各位大臣就会上书,请皇上大赦天下。到时候欧阳大人一家就会重回京城。至于我……初一你不必挂怀,只管与陛下团聚就好。”凤如恒忍痛割爱,此番煎熬与缠磨,只有他一人清楚。

“我不会走的,你的双腿还未康复,我答应过德妃娘娘的事儿都未办到,你休要赶我出大漠。”初一强撑着精神,坐了起来。

“你何苦要逞能?今日看到你在众人面前晕倒,你可知道我心如刀绞?若是预料到

今天,当时我就不会把皇位让给皇叔,让他如此伤害你。”凤如恒陡然抬起双眸,一丝决绝的失望让初一心中一颤。

“如恒,你与凤景瑞都是皇家的男人。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似乎是个借口,却也是你们的一片真情。能做凤景瑞的女人,我无怨无悔。”初一缓缓抬起头来,笑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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