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要先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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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教授对慕尚的病情,远没有慕尚自己乐观。

真不知道她是相信自己病情后乐观,还是一直不肯接受才会这么乐观。

慕尚突然站起身:“教授,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去吧。”

凯文的视线追随着起身离开的慕尚:“教授,你说她是不是在逃避。”

“不知道,你不要在慕小姐面前反复提起她的病情。”

他是一名心理疏导助理,当然知道最基本的原则,不能反复的去刺激病人。即便病人在不相信自己病情的情况下,也不能在病人面前反复说起她的病情。

慕尚离开会场,走到外面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眼中的迷茫,说明了她的内心。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慕尚转身回到会场,临近上午十点,学术交流会上的人越来越多,空着的位子越来越少,一眼望去全是晃动的人头。

而此时的2301号房间内,向来自律守时的傅斯年刚刚睁开眼。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从床头摸出手机,按了半天的开机键没有反应,原来手机是没电了。

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完全忘记了。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头抬起来的一瞬间,痛得他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头。

桌上摆着昨晚喝剩下的空瓶子,在金婷婷离开房间后,他一个人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

两瓶酒带来的严重后遗症在今天一早显现出来了。只要他轻微抬头,后脑勺像是被人砸过一样疼。

给手机充上电,傅斯年看到上面的时间,今天有致命精神类疾病研究领域的医生上去发言,他一定要去参加。

两套西装,一套掉到过地上还有一套被弄的皱巴巴,需要熨烫才能穿。傅斯年果断拿起那件没有皱褶的polo衫套在自己身上。

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洗漱,他抱起自己的电脑快速奔向学术交流会的会场。

在寂静的交流会会场上,最后到达的傅斯年引来一群人的注目。

不少人回头看那个抱着电脑,头发散漫,走到最前排的年轻人。

坐在前面的人,在国际上的地位要比别人高。傅斯年是那么的年轻,很多人对他出色的才能,很是注意。

昨天更是有不少人见过他上台发言,对傅斯年的印象很深刻。

“傅先生今天也有准备学术论文吗?”一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皱纹的老者凑在傅斯年的耳边低声闻着。

傅斯年的心跳正跳的很快,他正为自己及时赶上学术交流会而庆幸,突然传来询问的声音,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没有,我今天是想听其他人发言。我没有记错,今天是有精神类医学领域的学者发言。”

“是的。”

听说他对精神研究领域的事情也感兴趣,旁边的人对他更加刮目相看。

坐在傅斯年身后的慕尚,听着前面两人的谈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傅斯年怎么会对精神领域的研究也起了兴趣。

“慕,那是你的朋友吗?”凯文低声问慕尚。

“你说的是他吗?”慕尚指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傅斯年。

这个时候傅斯年顾着和身边的学者说话,还不知道慕尚就坐在他的身后。

凯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点点头。

这个男人,是他在晚宴上见过的朋友。

“算是朋友吧。”

慕尚自己不太确定,她对傅斯年完全没有感觉,不太想与他接触,勉强算是朋友吧。

凯文看出慕尚对前面的那个人似乎不太感冒,和昨晚那个女人描述的有点差别。是那个女人骗了他吗?

他将病人的隐私泄露给陌生人了。凯文心中很担心。不过,现在还不确定,他也不敢去轻易的告诉慕尚。说不定对方真是慕尚的朋友。

坐在旁边的劳伦斯教授侧目看着凯文,“你认识傅先生吗?”

“昨晚在晚宴上见过一面。”

“傅先生昨天的学术演讲很优秀。真是业内难得的人才。”

慕尚扬起了嘴角,傅斯年的医术确实很厉害。

“你们对他的评价这么吗?”慕尚反问。

劳伦斯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总觉得她的反问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可他,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傅先生的学术论文很优秀。”

坐在前排的傅斯年这个时候没和身边的人谈话,他似乎从一句英文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回头一看,一双深邃平静的眸子落入他的眼中。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

傅斯年的心漏跳了半拍,他紧张的盯着慕尚,甚至忘记开口与她打招呼。维持着之前的表情望着她。

“傅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好巧。”

是啊,好巧。可惜满心的话却说不出口。傅斯年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卡着东西。与慕尚微微点头后,他别开了脸,继续看着前面。

慕尚平静自然的神态,让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慕,你的朋友很冷淡啊。”

听到身后传来凯文的声音,傅斯年的心揪了起来,他不想这样冷淡的,但是,在面对慕尚的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担心慕会对他很反感。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尚尚看上去真的是走出来了。见到他以后没有一丝情绪反应,是那样的波澜不惊。

若是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会歇斯底里,会突然站起身,指着门口让他赶紧滚。或许,她是真的走出来了。

他应该为慕尚感到高兴,可为什么心里像挖去了一块难受,还有无尽的失落。过往的美好在他的脑中徘徊着,此时此刻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对谁都这样。”

慕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说话声音不大,坐在她前面的傅斯年刚好能够听到。

“难怪啊。”

傅斯年在内心为自己辩解着,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很小心翼翼的温柔。只想靠近她,又怎么会对她很冷淡呢。

是他太不会表达了,才将她越推越远。让她彻底的恨上了他。

傅斯年追悔不已,他多想一切能够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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