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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現在怕是睡不著了。”

  聽到這句話,孟白沒有多說什麼,點頭道:“那你能躺就多躺一會吧,我還要再休息一下。”

  “嗯,學長你去睡吧。”

  孟白回到了椅子上打坐,接下來和他預料的一樣,再沒有怪異的事情發生。

  再次睜眼時已是早上六點,微曦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了蘇落雪身上。

  她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專業書,眼神下移,不過看起來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白心裏暗歎一聲,道:“現在藥店應該開門了,我去給你抓點藥吃。”

  蘇落雪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而且我的身體也沒問題。”

  “別說了,你的身體情況我比你更清楚,稍等片刻。”

  半小時後,孟白帶著半斤的中藥走了回來。

  蘇落雪沒有病,主要是太過虛弱了,買點補血益氣的草藥恢復就可以。

  孟白在鄉下時和老爺子學過一段時間的藥理,至少知道哪幾味藥是滋補元氣的。

  蘇落雪不好意思道:“學長,麻煩你了,一共多少錢?”

  “沒事,一點藥錢,算在出手費上就可以了。”

  “不行,賬不是這麼算的。”

  蘇落雪執意堅持,孟白也只得接受,拿著熱水壺道:

  “你這沒砂鍋吧?沒的話我就用這玩意煮了,不過效果效果會差上一些。”

  蘇落雪搖了搖頭,她一個大學生買砂鍋幹啥。

  於是孟白就用開始用熱水壺煮藥,約莫一小時後,他將一碗滿是植物根莖味的藥湯送到了蘇落雪面前:“趁熱喝吧,應該能讓你舒服一些。”

  蘇落雪心中一暖,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喝了一小口後微微皺起眉頭:“嗚,好苦。”

  “苦,苦就對了,良藥苦口利於心嘛。”

  孟白看著她喝完,又端來一碗,見蘇落雪全部吞下肚後,問道:“感覺怎麼樣?”

  “嗯,感覺沒那麼冷了,看不出來,學長你還會醫術啊?”

  “只會辨認些許的草藥而已,算不得什麼。”

  “那也很厲害了,不像我,感冒要吃什麼藥都不知道。”

  孟白笑了笑沒有回答,正想回家洗個熱水澡,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若雪,開下門,我給你帶早點來了。”

  孟白打開門,當看見他時,宋一蝶頓時懵逼了:“我的媽,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又看了眼在床上躺著的蘇落雪,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結巴道:“你,你們,不會是同居了吧??!”

  孤男寡女,在大早上共處一室,很不對勁啊!

  聞言,蘇落雪臉上多了一抹紅潤,但還是很淡定道:“想什麼呢,孟學長到我這裏,其實是給我送藥。”

  送藥,大早上的給一個只見了幾面的人送藥,你當我是白癡嗎?

  宋一蝶翻了個白眼,而蘇落雪也知道她不信,所以拿起旁邊的碗道:“你看,還留著藥湯呢。”

  宋一蝶一怔,然後聞了聞空氣中殘留的藥味,好像真是煮過藥的樣子。

  孟白也不想染上什麼誤會,幫忙解釋了一句:“我是看蘇學妹生病了,便過來給她看看。其餘的真沒什麼,不然我們不會不承認。”

  宋一蝶一想也是,以蘇落雪的脾氣,絕對不是這麼隨便的女人。

  隨即有些擔心的走了過去:“小雪,你生的啥病啊,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一趟。”

  蘇落雪含笑道:“沒什麼,學長已經給我看過了,很快就能好。”

  “看不出來他還會醫術啊。”

  “是的,正所謂人不可貌相......”

  “喂喂,這句話對我來說可不適用啊。”孟白虛著眼打斷道。

  蘇落雪沉默了一會,換了一句:“那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孟白這才滿意離去。

  回到家中洗了個澡,在旁邊的茶樓吃了一頓豐盛的早茶後,孟白拿出手機,打通了孟常州的電話。

  “喂,老爺子,有件事想要問你。”

  孟常州似乎在釣魚,電話裏隱隱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於是孟白仔細的將蘇落雪的事說了出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腦海被厲鬼寄生,這就有點麻煩了啊。你去看看你那同學眼中有沒有黑線,如果有的話你就讓她準備好後事吧,已經回天乏術了。”

  孟白心底一沉,回憶了一下,好像沒有看到蘇落雪眼中有異樣,但也不敢確定,於是道:“那我過去看看,稍後再給您打電話。”

  回到學校,孟白等下課鈴響起約蘇落雪在公園裏碰面。

  沒等太久,蘇落雪獨自走了過來,精神不太好道:“有什麼事嗎,這麼匆忙的找我。”

  “沒事,讓我看下你的眼睛。”

  孟白開門見山的走到蘇落雪的身邊,讓她撐大眼皮後,認真的看了起來。

  最終,他沒有在裏面看出黑線,不由的松了口氣:“沒什麼事了,你回去上課吧。”

  蘇落雪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疑惑道:“學長,你就不准備解釋一下你這個舉動的含義嗎?”

  “下次一定。”

  蘇落雪現在情況危急萬分,孟白不敢耽擱,轉身就尋了個靜謐的地方,再次撥通了老爺子的電話:

  “喂,老爺子,她眼中沒有黑線。”

  “那說明厲鬼還沒有侵蝕她的精神,尚存一線生機。”

  “不過要解決起來也很麻煩,厲鬼將自己的鬼心埋藏在了她的腦海裏,因此就算你把出現在外面的鬼霧通通消滅,也傷不了此鬼的根本。”

  孟白一聽頭都大了,棘手無比道:“那該怎麼辦,鬼心在她的腦海裏,我總不可能砸碎她的腦殼將鬼心挖出來吧。”

  “那麼,你也進入她的腦海不就好了?”

  孟白一愣:“該怎麼進入,我也不是孫猴子啊。”

  “用連心符,可以將你們的想法精神連接在一起,這時,你便能進入她做的夢,然後找到那只厲鬼,一舉消滅它。”

  居然還有這種符箓?

  孟白摩挲著下巴,揣測這麼做的可能性,老爺子繼續道:

谷篻</span>  “不過,這麼做兇險萬分,是精神與精神,靈魂與靈魂的碰撞。”

  “雖然我們武者無論是精神還是意志都要遠勝普通人,但鬼怪也不遑多讓,而且它們要更加的瘋狂,病態,凶起來同歸於盡也只是一種手段。”

  “靈魂這東西一旦受損,輕則頭昏眼花,智力下降。重則精神分裂,變成白癡......即使是這樣,你也要出手嗎?”

  孟白沉默了一會,訕笑道:“說實話,我心裏有點沒底,要不老爺子你到城裏來,我正好也學點東西。”

  孟常州拒絕道:“不行,至少這段時間不行,我正在處理一件十分棘手的靈異事件,接下來三天都抽不開身。”

  此時他正站在一艘小舟上,周圍是抹不開的濃霧,腳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

  在這片湖泊裏,不時有大腿長的巨型黑魚遊過。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見它們臉部扁平,長得和人類有些相像,並且兩只碩大的眼睛中,似乎蘊含了人性化的情緒。

  這,竟是一群鬼魚!

  “噗通”一聲。

  一只鬼魚躍出水中,張開嘴巴,露出比鋸子還要鋒利的牙齒,從上往下朝孟常州咬了過來。

  老爺子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拄劍,也不見什麼動作,唰的一聲鬼魚就在空中斷成了兩半,而劍身卻不見血。

  儘管如此鬼魚也沒有死絕,兩截身體在船上有力的撲騰,還有意識的想繼續咬孟常州。

  將它們一腳踹下船,嗅到血腥味,魚群像是瘋了般撲過來。

  不一會,兩截鬼魚就骨頭都不剩了。

  孟白聽到那邊的動靜,吃驚道:“動靜有點大啊,以您的實力居然要三天才能處理完,我能過來幫忙嗎?”

  他這是又動了抱大腿的心思。

  “哦?你不管那個同學的死活了?”

  孟白沉吟道:“問一下,入夢的時候,要是遇到的這只鬼太危險,我能主動脫身嗎?”

  他並不是為了救人能捨棄掉自己性命的人,萬事先想好退路,如果不行的話,那麼就要好好考慮要不要出手了。

  “實力相差不大的話,那只鬼應該攔不住你。”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孟白正要再問,這時電話裏響起了一只巨型生物鑽出水面的撲騰聲,孟常州肅穆道:“大家夥出來了,就先說到這裏。”

  “嘟嘟嘟......”

  電話裏響起了忙音。

  老爺子遇到的麻煩似乎不小啊。

  不過孟白並不擔心,以老爺子的實力,就算是二階鬼怪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再說了,就算是擔心也沒用啊。

  孟白沒有遲疑,離開學校後,向著那間最常去的符箓店走去。

  此時店裏並沒有多少人,店老闆,也就是那個老者正躺在籐椅上悠悠哉哉的看著本小說。

  孟白轉了一圈,問道:“老闆,你這有連心符賣嗎?”

  “你要這東西幹嘛?”

  老者眉頭挑了挑了,瞟了孟白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讓他發現了不對勁,詫異道:“咦,你身上的元氣...你怎麼成武者了?”

  他記得孟白前段時間來,還是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陰虛的普通人。

  不想一轉眼,人家就破繭成蝶了。

  孟白也看出了老者的深淺,大概是純元巔峰,離突破只有一步之遙。

  但是他現在太老了,氣血元氣遠不像壯年那般旺盛,沒有天大的奇遇,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突破了。

  孟白笑了笑道:“只能說誤打誤撞吧,老爺子,咱還是說連心符的事吧。”

  老者搖頭道:“小夥子,不瞞你說,這符箓我不會做,而且方圓十裏的制符師都不會做,你找錯人了。”

  孟白皺起了眉頭:“為什麼,連心符也是一階符箓啊?和護身符鎮煞符應該沒有什麼區別。”

  “說是這麼說,但是連心符製作方法偏門,而且既不能防身,又不能除鬼,普通人或是武者根本不會購買,說不定十年八年才能賣出一張。”

  “這種情況誰還會去學,去做,留起來當傳家寶嗎?我們制符師也是要吃飯的嘛。”

  孟白想想也是,和其他符箓相比,連心符的用途太小了,恐怕只有夜鶯會有。

  實在沒辦法的話,就只能聯繫老爺子的那個徒弟讓他幫忙購買了。

  “不過,你要真想買的話,可以去靈隱山的明覺寺碰碰運氣。”老者起來伸了個懶腰道。

  “那裏有一位法號清心的大師十分擅長制符煉器,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傅。”

  “明覺寺。”

  孟白重複了一句,發現自己居然有這個寺廟的印象。

  據說這廟裏有位大師真有驅鬼除魔,降龍伏虎的本事,因此求佛的人絡繹不絕,香火鼎盛無比。

  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孟白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

  於是孟白告別了老者,找了輛私家車坐了兩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靈隱山的腳下。

  孟白有些心疼的付完五十多的車錢,覺得自己是時候要買輛車了。

  要不這麼天天坐私家車一來不方便,二來不省錢。

  走到山腳下,孟白仰視著頭頂的最高峰,估計這山至少得有一千米。

  而明覺寺坐落在此山的半山腰,爬山也得花費點時間。

  但還是得爬啊,要不還能飛咋地。

  來此山觀光的遊客還是蠻多的,有本地的,有外地的,還有其他國家的。

  金髮碧眼,嘰裏咕嚕的說著一些類似於英語的話。

  其中大部分人都帶著香燭,毫無疑問,他們都是沖著明覺寺來的,只有小部分人是來此旅遊。

  看來明覺寺就是此山的招牌了。

  孟白收回視線,開始向上走。

  他的動作很快,幾乎和跑步一樣,而且走的很穩,一路上都沒碰到人。

  半個小時之內,他就到了明覺寺的門前,臉不紅氣不喘,和周圍滿是大漢的遊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座寺廟大門的牌匾上,刻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古字。

  筆鋒大開大合的很有氣勢,一看就是高手寫的。

  孟白邊欣賞邊向大門內走去,卻被守門的兩個弟子攔了下來。

  他們行了一個佛禮,異口同聲道:“阿彌陀佛,施主,只有在功德香裏先投入二十塊香油錢才能入內,否則佛祖是會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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