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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淡漠收心,离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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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淡漠收心,离开3

凤兮从未听过这些话,心底更不曾有这般的冲击过。

饶是她再笨,也知伏溪这席话含了超出朋友之外的情谊。

然而,她心头大动,却是,不能同意,甚至还得活生生掐断。

她一直知晓伏溪是待她好的,她以前也曾对伏溪有过朦胧的期望与羞赧,只可惜,只可惜如今的她,已不再是懵懂的女子了,她已是满身伤痕,千疮百孔,如今唯一的念想,并非是随他离开,自在逍遥,最后死在路途,死在他面前,她要的,仅是就这般静静的死去,亦或是,那顾风祈当真能带走她,让她彻彻底底的脱离这一切。

包括,伏溪。

她不愿再想起这里的一切,纵然对伏溪心有不舍,但伏溪,终归是夜流暄身边的人,再者,她也在怕,怕伏溪因她而做出忤逆夜流暄的事,到时候,她会害了伏溪。

“我身子不适,不喜欢颠簸的,还是呆在这里为好。”她默了片刻,才勉强出声。

见伏溪眸子刹那一黯,但仅是片刻,他便狂压下了眸中的情绪,再度宛若没事人般笑盈盈的望她:“也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你若喜欢呆在这里,那我便随你呆在这里。说来啊,这京都城倒也无聊,我呆在这里与你说话,倒也可打发时间。”

凤兮勉强一笑,随即话题一转:“伏溪,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伏溪怔了一下,嘿嘿一笑:“我喜欢金银或是夜明珠,难不成凤兮要送我一件?”

凤兮坦然摇头,“你换一件。”

伏溪笑道:“你无须送我什么礼物。你我之间,无须这样。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我看你顺眼罢了,你又何必以礼物来酬谢?”

一语道破凤兮心底的念头。

凤兮心底微愕,终归是叹了口气,未言。

她的确是想送他礼物,的确是想以此表示谢意。她凤兮拿不出什么来,更身无一物,然而,她却真的想送他一样东西。

夜色深沉时,伏溪终于是离开了屋子。

正巧这时,幽兰入内添了些炭火,待要离去时,凤兮突然唤住她,让她拿些针线与绣布过来。

幽兰怔了一下,依言照做,仅是片刻,她便极为利索的拿了这些过来。

屋中烛火摇曳,悄然无声。

凤兮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始穿针引线。

莫名的,她今日的身子状态极好,不曾晕厥,此番也无睡意,便想趁机做点事,要不然,怕是日后身子再度弱下去,便无机会了。

她自小便琢磨了女工,穿针引线做东西,不在话下。记得以前在姚府内,她的衣服经常破,也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缝补,甚至入冬时,她偶尔会翻到府内姨娘们丢弃的棉袄,为自己改制冬装。

而此际,她想用自己的双手,亲自为伏溪做个荷包,以表心意。

夜半三更时,屋外远远扬来打更声。

凤兮身子也乏了,这才将手中的东西裹好,放于床内侧,随即躺下身来,静静入睡。

朦胧中,她只觉被褥里灌进了寒风,冷得她哆嗦了一下,神智也骤然清明,随即睁眼一望,便瞧见了一双略染风霜冷意的精致面庞。

夜流暄。

心底蓦地一紧,浮出这三字来,静静默念。

此际,他已是褪了外袍,摘了发冠,躺在她的身侧,似是怕他身上的凉气冻着她,他并未靠近,反而是在一侧将自己的身子稍稍暖和了之后,他才长臂一揽,将凤兮搂在了怀里。

“可是我吵醒你了?”极为难得的,他的嗓音格外的平缓,透着几许隐隐的柔和。

凤兮略僵着身子窝在他怀里,并未挣扎,也未回话。

夜流暄沉默片刻,下颚轻轻抵在了她的头上,轻道:“听说今日伏溪喂你东西,你吃了。你若适应伏溪,我便让他一直呆在你身边可好?只是这一日三膳,你必得听伏溪的话,好生吃下,若你连伏溪之话也不听了,我便将他,遣回江南。”

凤兮浑浑噩噩,并未认真将他的话放于心上。

不得不说,此番伏溪突然来京,怕是受这夜流暄之命。只是她不曾料到,这夜流暄让伏溪来京,似是为了她。

甫一想到这些,凤兮便忍不住心底嗤笑。

她不认为她在他心底这么高的地位,更有自知之明的知晓这冷硬如石的魔头并不会有真正的关心与柔情,是以,他又想做何?又想算计她什么了?

心中疑窦重生,凤兮难以想通。

她暗自沉默着,依旧未言,不料不多时,困意也稍稍蔓延。

只是在这当口,夜流暄却低沉沉的再度道了句:“接下来的两日,我会很忙,无暇顾及你,你好生在府中养病。另外,三日之后,我会带你去一趟华山之巅。”

华山之巅?

独独这四字入得凤兮的耳,惹得凤兮心底蓦地一跳,只觉这四字莫名的犹如洪水猛兽,令她心底发紧,不祥之感也猝然滋生,密密交织,令她透不过气来。

整夜,她被夜流暄拥在怀里,姿态亲昵,犹如寻常老夫老妻般谐和温润。

然而,这‘老夫老妻’四字刚入脑海,凤兮便浑身一颤,心底涌出几丝难以抑制住的嗤讽来。

她又多想了,又多想了呢。

夜流暄不曾对她真正好过,就算如今姿态亲昵,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她的确不知夜流暄此番这般对她的缘由,但她依旧能确定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没准哪时哪刻,他会突然将怀中的她捏死也说不准。

翌日一早,纸窗的天色并未亮,但已有遥遥的鸡鸣狗吠扬来。

这时,屋外再度传来老管家那恭敬低沉的嗓音:“主子,该如宫了。”

凤兮本是浅眠,不由被管家这话扰醒,待稍稍掀眸,依旧瞧见了夜流暄正垂头望她,精致如华的眸子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全然不符合他风轻淡漠的本性。

此际,屋内的烛火亮了一夜,光影昏黄摇曳,那一点一点的亮光投落在他的侧脸,竟是为他衬出了几丝难以言道的风华与柔和。

只可惜,他眸中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待凤兮观他,他眸中的情绪又如变戏法似的全然被敛却,最后换上了一层层密集的清冷淡薄,如此一来,纵然光影衬得他反柔然温和,但他眸中的清冷,却是委实减了他大半的柔润。

他本就不是温和的人,这点,她心知肚明。

凤兮脸色不变,慢腾腾的垂眸,避开他的面容,却闻他道:“如今天色还未大亮,你再睡会儿。”

亦如昨日一早,他依旧是这句话。

嗓音一落,他便干脆起身下床,最后仔细的替她掖好了被褥。

着衣,挽发,他动作极快,但却处处彰显高雅,待一切完好,他立于凤兮床边,垂眸静静观她。

屋外的老管家再度出声催促。

夜流暄仍是不为所动,反而是弯身下来,伸手拿过凤兮床内侧的那些针线绣布,垂眸兀自凝视起来。

凤兮脸色一变,目光直直锁他:“还我。”

他精致的眸子里滑过一缕深色,随即朝她勾唇一笑:“你身在病中,这些针线活儿还是少做。”

“我自己的身子,不劳夜公子操心!”说着,将手自被褥里探出来,直直的朝他伸着:“还我。”

他眉头微微一蹙,默了片刻,倒是当真将手中的针线与绣布放回了凤兮手里。

凤兮心底这才平息,而后将手中之物放回床内侧,一声不吭。

“你摆弄针线,想绣什么?”这时,夜流暄淡漠平寂的出了声,说到这儿,嗓音微顿片刻,又道:“你若想要什么,吩咐管家寻个绣娘来,你只管吩咐绣娘为你绣便是。”

凤兮抬眸观他一眼,未言。

他似是难得的好耐性,平寂的嗓音再度溢出:“我方才看那绣样,虽未成形,但也大概观得出是个荷包。”

说着,嗓音稍稍缓慢深沉半许:“你这般不辞辛劳,想给谁绣荷包?”

凤兮神色终归是一变,然而唇瓣却是淡抿,未有言话之意。

本以为沉默应对,他便不会深究,然而,她仍旧是低估了夜流暄的本事。

只见他眸中神色微深,随即薄薄的唇瓣上勾唇一抹浅得无痕的弧度。他目光直锁着凤兮,分毫不理会屋外管家的第三次催促,朝凤兮漫不经心的道:“可是绣给伏溪的?”

凤兮心底有过刹那的震颤,但片刻已是强行的压制下来。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他的。

然而,即便他早已猜到这答案,但她也不能亲口承认,即便是在他面前蹩脚的言谎,即便是漏洞百出,她也不会承认的。

夜流暄阴晴不定,行事任意,她若是不否认,万一他为难伏溪,她怕是心底难安了。

沉默了片刻,凤兮便努力的按捺神色,目光直直的迎上他的,只道:“不是。”

他眸中微微滑过一道深色,片刻已是勾唇一笑,清俊的容颜透出几许似是虚浮于表面的暖意,道:“若不是为伏溪绣的,那你是绣给谁的?”

凤兮心底微紧,平寂的面上滑出几许不奈与淡漠,只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绣着玩儿,并未绣给谁。”

他笑了,俊颜如辰,翩跹朗然,“既是如此,不如,待你这荷包绣好了,便送我吧!”

这话一出,他也未瞧凤兮刹那色变的脸,反而是极为干脆的转身,足下步子直往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待他出去屋子,屋门便被他顺势合上。

屋内气氛骤然寂寂,烛台灯影摇曳,透着几许静谧。

“主子,这大氅你先披上,这几日的天气莫名的寒风大盛,主子得体恤好自己。”屋外,管家的嗓音夹杂着脚步声响来,虽是有些远,但此际的凤兮却是听得清楚。

“不必。”夜流暄的嗓音依旧清冷,短促的二字,却是含着几许不容人再议的强势。

“主子近日也感染了风寒,还是披上大氅为好。入宫这截路远着呢,马车内又无暖炉,主子披件大氅总是好的。”

这回,夜流暄则是未出声。

凤兮静静躺着,听着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后,她才神色冷了下来,淡漠的合上了眸子。

忆起管家方才的话,她后知后觉,那夜流暄近些日子依是那套雪白的衣袍,质地着实是单薄了,怕是御不了什么寒。

只是,像他那样的人,我行我素惯了,纵然是管家好言相劝,也不得他半分应答。不得不说,那夜流暄,冷血无情,虽是魔头,但也是个可怜的怪人。

若是……若是他能减却满心的冷冽,真诚的温和待人,想必这世间倾他慕他甚至能甘愿为他出生入死之人,定会不少吧。

凤兮默默的想着,良久之后,脑袋微沉,倒是再度小憩了一番。

待再度睁眼,屋内烛火已然被灭,纸窗外亮如白昼,明光缕缕,但却也有风声浮动,呼啸簌簌,显得格外的清冷。

这时,幽兰推了门进来,手中端着的水盆正泛着热腾腾的白气。

今日,她着了厚厚的棉袄,本是瘦削的身形,此番却裹成了粽子。

待将水盆放置在不远处的圆桌上,她便扭头朝凤兮一望,待与凤兮的目光对上,她蓦地一笑,随即拧干盆内的帕子朝凤兮的床边行来,开始仔细的为凤兮擦拭脸颊。

“凤姑娘今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幽兰缓道,嗓音里透着几许释然与喜意。

凤兮微怔,却是未言。

此番离得近,凤兮倒是见幽兰双颊被冻得通红,连带稍不注意触碰到她脸的手指都凉意彻骨,想来,这外面的天气,的确严寒凛冽了。

只是,如今她这屋内火炉旺盛,檀香盈盈,加之床榻上的被褥柔和温软,她便这么一直躺着,着实觉察不出冷。

不得不说,此际的她,虽卧病在床,虽性命堪忧,但她沉寂无波的心,多少存了半分安慰。

遥想以前在姚府内,每到冬日,她还要被姚府之人使唤着洗衣,那时,她身上单薄的衣衫难以避寒,指骨入水,凉意锥心。只是,幸得她自小在恶劣的环境中长大,身子骨也粗糙,不易害病,待每每回得柴房歇息,她都会将整个身子蜷缩在柴草屑里,虽瑟瑟发抖,但终归是不曾危及性命。

不得不说,生在姚府中那种日子,无疑像是生在地狱,逼得她猪狗不如。

那时候,她也一直以为,能躺在温热的被窝里,能不用洗衣,不用打扫,不用被骂,不用被打的日子便是天上人间,而今,待她这几日真正过上这种日子,物是人非中,这感觉,早已是冰火两重,心底的压抑与绝望,却是更甚。

一想到这儿,凤兮心底冷意浮生,连带面色也淡漠疏离,白了一许。

幽兰为她擦拭完脸颊后,便端着水盆出了屋子。

不多时,那一身锦缎长袍的伏溪端着药膳入了屋来。

凤兮是未有心思拒绝伏溪的,是以,他一勺一勺的喂她饮药粥,她便一口一口的规矩喝下。

期间,伏溪依旧是讲着趣事,偶尔会调侃她几回,然而伏溪着实不是个记性好的人,他出口的趣事,大多在昨日便被他讲过了,但他似是浑然不觉,今日一讲,依旧眉飞色舞,兴致极好。

凤兮心照不宣,面前的笑着应和,不料待一碗粥喂完,伏溪将粥碗随意一放,最后却停了声,一双黑瞳静静锁她。

没料到伏溪会突然变脸,凤兮面上勉强的笑容来不及敛去,低问:“怎么了?”

他眸中霎时滑过一道复杂,漆黑的瞳孔也有过刹那的缩紧。

仅是片刻,他便突然笑了,那灿然干净的笑容有些没心没肺,但若是细观,却不难发现其中的一分僵硬。

“我方才的大部分趣闻在昨日便讲过了。”他再度出了声。

凤兮脸色微变,故作道:“我最近记性不太好。”

他眸色微沉,不符合他性子的沉默片刻,才叹然道:“凤兮,你的确是记性不好了。你的记性已是不好得忘记了我不是一个需要别人配合的人。”

说着,自嘲一笑:“我本想逗你开心,没料到最后还得由你来配合着勉强而笑。可我常日里明明不是词穷之人,明明是可以款款而谈,但如今在你面前,我却是突然找不到说什么话了。”

凤兮全然未料到伏溪会这般反应,更未料到他会猜透她在故意配合他。她眸色微急,朝他道:“伏溪,其实……”

本要解释,奈何伏溪未待她说完,便敛住了面上的表情,灿然笑着打断她的话道:“算了,这些暂且不提了。屋外依旧在下雪,凤兮可想看雪人?”

凤兮怔了一下。

他又笑盈盈的道:“你不出声,便是想看了。你且等会儿。”

嗓音一落,他便起身小跑了出去。

见状,凤兮心底却是了然,眸子里也漫出了几许抑制不住的无奈与自嘲。

灿然如伏溪,竟也因为她而忧虑了。

他本该是原上的风,本该是浑然不羁,然而他却说,他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该是在忌讳着她的大病,本想安慰她,但又不愿令她心生沉重,最后竟是素手无策的再度讲起昨日的笑话来,只为让她开心,只是,她却没料到,她本不愿拂了他的心意,本是极想配合,不料最后依旧是让他伤心了。

伏溪此人,极好极好的。只可惜,她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与他接触到了。

凤兮如是想着,苍白平寂的面上也漫出了一丝苦笑。

屋中沉寂良久后,不远处的门再度被推开。

凤兮抬眼一望,便见幽兰与伏溪正抬着一块大木门进来,而木板之上,赫然立着一只雪人。

凤兮眸色刹那一颤,心底有过极为强烈的震撼,目光也直锁着那雪人,难以回神。

她几乎是年年见得雪人,但年年都感觉那雪人的森森白色会刺痛她的眼,令她四肢百骸都冷如锥心。

以前在姚府内,姚霜也经常在府中与丫鬟们堆雪人的,只不过,她每次见着,仅因身上着实穿得极少,待瞧得那么一大团的雪,浑身凉意遍体,使得她忍不住发抖发颤。

她并不喜欢雪人的,历年如此,此际,亦是如此。

然而此际,眼见着伏溪那年少通红的脸,眼见着幽兰那喜色盈盈的笑,她虽心底发紧,但仍是勾唇笑了。

“凤兮你瞧,我为你堆了个雪人。”伏溪嬉笑的嗓音扬来,格外入耳。

凤兮面上的笑意更甚,然而未待伏溪与幽兰靠近,她喉咙突然涌出一道腥甜,随即全然抑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来。

“砰!”伏溪与幽兰皆是一怔,二人手中抬着的木门顿时落地,那剧烈的撞击声震碎了上面的雪人。

凤兮眉头一皱,突然朦胧的目光静静朝那雪人锁去,入目的,却是一团散漫的白,刺眼的白。

心口一痛,凤兮目光越发的朦胧,神智也幽幽的消散,只是在彻底晕厥之前,她听见了伏溪颤抖的唤声:“凤兮!”

无边无际的黑意蔓延,骇人惊心。

凤兮只觉得自己一直都被困在黑暗里,无论如何挣扎,皆是徒劳。

耳畔似乎有遥远的唤声扬来,她却全然听不清晰,然而那语气与腔调,却是时而清冷,时而威胁,时而冷硬,时而,是无尽的柔和,宛如春风拂过,令她颤了心神。

时辰似是过了极久极久,她终于逃脱黑暗,神智也缓缓清明时,她才发觉身下颠簸不已,耳畔也响起冗长繁杂的车轮声。

然而,待她略微吃力的睁开眸子,微微强光落来,逼得她稍稍闭了眼,良久后,待她适应光线并再度睁眼时,却是瞧见了一方摇曳的车顶。

她,竟是在颠簸的马车里。

意识到这点,凤兮微怔。

这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一道清冷平寂的嗓音:“醒了?”

这嗓音太过熟悉,令凤兮本还未全然回神的心彻底一颤。

她还来不及转眸循声一望,却闻那道清冷的嗓音又道:“我们正在去往华山之巅的路上。此番还得过会儿再到下一个镇子歇息,你再睡会儿。”

再度闻得‘华山之巅’四字,凤兮心头蓦地一紧。

她欲转眸循声望去,奈何身子却是僵硬如石,无论她如何挣扎,脖子竟是不能扭动半分。

她心底一怔,正要张嘴言话,然而嗓子里似有脓血郁积,血腥厚重,她挣扎半晌,却是道不出一字一词来。

她这是,怎么了?

破天荒的,她终于开始审视自己生的这场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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