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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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明东很是珍惜剩下的几个月,他期盼着能在这几个月让他和她的关系发生逆转,至少不能是之前那样毫无变化和进展,所以他现在每天下班,都赶着回家给李佳暖做她爱吃的菜。他经过反复研究并向单位食堂大厨请教,在经过几次失败后,这次终于做成了外形、口感俱佳的四喜丸子,女人一回家就闻到最熟悉的味道,循着香味就找到桌上的菜肴,曾是吃货的她立刻笑得眼睛眯起来,“明东,你什么时候会做四喜丸子了?味道好香啊!”“知道你爱吃这口我特意跟我们单位厨师学的,尝尝看是你喜欢的味道不?”李佳暖赶紧拿起筷子夹起一口“嗯,好吃,刚刚好,不咸不淡,你这是要把我喂成女胖子啊。”李母看着两个养眼的年轻人说说笑笑,满心欢喜,尤其和冯明东相处的几个月,她和李国富一样,渐渐被小伙子的淳朴和真诚吸引,越来越喜欢这个优秀的“女婿”,她也真是希望女儿能和他修成正果,而不只是暂时的帮忙。旁边小床上的小婴儿熟睡着,三个大人吃着冯大厨新研发的菜品,不时发出的赞叹声令冯明东有种强烈的错觉:这才是他和小暖应有的小日子,就应该这样充满烟火气。

  周末,因为两人都休息,所以今明两天给李母放假,年轻人想着:终于可以睡懒觉了。可冯母张爱琴想小孙女,一大早迫不及待拉着老伴来看孩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两个年轻人从睡梦中叫醒,冯明东来到客厅一听是母亲,急忙跑到小卧室把自己的被子抱到主卧,制造成正常在房间睡觉的模样,看不出什么破绽才去给父母开门,李佳暖也赶紧起来到客厅迎接公婆,“七点了,你们还没起床啊,孩子该饿了吧?”说着轻轻走进卧室看孙女,小婴儿吮着手指萌萌地东瞅西看,冯母立时被她可爱的模样给融化了,小心地抱起来给冯父看,“老冯,快看,小宝真饿了呢。”“妈,给,奶粉。”李佳暖忙把冲好的奶瓶递给冯母。冯父坐在沙发上看老伴喂小孙女,露出慈祥的笑容,这一刻老两口儿真是尽享天伦之乐。李佳暖预留下“公婆”在家里吃午饭,可冯母说和姐妹约好打麻将,只待了一个多点儿就急着回去,冯明东开车把父母送回家,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他看上一大束粉红的玫瑰,心里都是李佳暖的俏丽模样,于是毫不犹豫买下来。一路上吹着口哨,不时看看副驾驶上的花,心情格外美丽。“小暖,来下。”回到家他迫不及待要给她惊喜,“什么事明东?”“送你的。”一大束粉红玫瑰杵到眼前,李佳暖看着娇艳欲滴的花超级喜欢,“好美的花,明东,谢谢你。”“小暖,它没有你美。”女人听到这暧昧的话立时红了脸颊,冯明东不自禁轻抚上那抹绯红,满眼深情望着她,李佳暖不敢看冯明东的眼睛,只轻垂下眼帘,冯明东压抑许久的感情似要喷薄欲出,他小心凑上前,想吻自己的爱人,可又怕被拒绝,最后他只轻轻拥抱住李佳暖,女人没有抗拒,他才如释重负,起码,这是个好的开始。

  隔周冯明东去南方发展最快的城市出差一个礼拜,在大商场的手饰柜台前他看到一条别致的白金手链,细细的雕花链子,搭扣处余出一段尾链坠着一朵淡粉色小钻闪闪发亮,此外再无多余点缀,戴在手腕上,尾链自然下垂,更加灵动。它静静躺在柜台一角却极具吸引力,一眼就让他想到他爱着的小暖,毫不犹豫他用了自己三个月的工资买下来,准备有适合的时机再给她惊喜。这一周的出差让他越发清楚自己对李佳暖的感情,想念的滋味一直轻轻啃噬他的心,小暖孕期他们俩所有的精力都在孕妇和胎儿身上,无暇它想,现在孩子安全出生,孕妇身体恢复,他的任务完成大半,终于有机会,他想和她有真正独处的空间,有机会当面倾诉他那么多年孤独的爱情,只为她一直保留。左等右盼,出差结束要回家了,归心似箭的他没有和同事一起回警队,直接去学校接日思夜想的爱人,“小暖,这里,过来这里。”一看到小暖的身影从楼里出来,他就在不远处大声招呼着,李佳暖微笑着朝他款款走来,他激动的心快要跳出来,爱一个人是这么幸福的感觉,他急切上前一把拥住梦里也相思的爱人,“我太想你了小暖,你想我吗?”他轻声说出连自己都觉肉麻的话,只一下就放开,只轻握着女人的手,当他握住爱人手的那一刻,所有的想念都得到了纾解,原来他冯明东的爱情也是甜蜜得柔肠百转。

  邵云芝知道冯明东今晚出差归来,特意趁孩子睡觉炖了一大锅牛肉汤和几个清淡小配菜,等两人一起回来时老远就闻到香味,一进屋看到李国富也在,“爸,您来了,今晚咱爷俩喝几杯吧。”冯明东热情和投缘的李父打招呼,“明东,咱爷俩有日子没见了,必须要喝两杯,还得杀几盘呢。”一家四口围坐一起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时而传出爽朗的笑声,空气里弥漫的都是人间暖情。气氛好,大家喝得也高兴,李佳暖因为没有母乳,所以不需要哺乳的她也多喝了几杯,可是她酒量有限,是第一个醉倒的人,后来李父也醉了,只李母和冯明东两人还清醒,冯明东不放心两人回去,把小卧室让给老两口,他回到大卧室和爱人孩子一起住。起初他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们就确实是没到那一步,但可能是酒精作用,也或者是爱人在眼前的情不自禁,他对着沉睡的李佳暖突然就吻了上去,被突然吻住的人好似在做梦“唔,夏申,是你吗?为什么丢下我?”呓语的李佳暖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咸涩的泪水流进冯明东的口中,他立刻抬起头望向流泪的人儿,“小暖,别哭,做恶梦了?我在,别怕,别怕。”边说边轻拍李佳暖,希望把她从梦魇中拯救出来,其实,李佳暖正是梦见林夏申的背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渐行渐远,任凭她怎么呼唤,他都不曾回头,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得无踪影,令她肝肠寸断,心碎得哭出声……

  冯明东知道,林夏申一直在李佳暖心里,可能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把他从她的心里连根拔除,但他就是不想、不肯、不愿放手,也不指望她能忘记林,他只是要珍惜上天赐予的这次机会,把握住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他就想好好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没碍着任何人,可以吗?

  李佳暖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虽是周末李母却早把饭做好,李父串休也去上班了,她隐约记得旁边有个人,但再看时只留余温,看看自己完好的衣衫,什么都没发生,她顿觉轻松不少。冯明东吃过早饭去看自己父母了,顺便送去买回来的当地特产,其实他也不想面对李佳暖梦中喊出林夏申名字的事实,他告诉自己暂且让他自己逃避一次吧,任性一回,于是他给张周打电话约出来喝酒。“兄弟,太意外了,怎么想起我了?舍得放你家小暖自己在家?”“少磨叽,快过来吧,我在XX酒馆等你。”张周来时冯明东已点好菜,倒好酒,只等人来开怀畅饮。“来吧,自婚礼后咱俩就见过一回,先干一杯。”“走一个。”两人一饮而尽,好朋友不需要多说什么,一杯接一杯,你来我往,只一会儿工夫冯明东就有些醉了,“张周,你知道,我爱小暖多少年了,我没爱过别人,只爱她,你知道吗?我以为这辈子就会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了,没想到老天又把她送到我面前。”“东子,我知道,我早知道,但咱仨是好哥们儿,我什么也不能说。”“可是她只爱林夏申啊,怎么办?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心里满了,实在装不下别人了,张周,我怎么办?”“东子,你爱她的话就慢慢来吧,这事急不得,等她慢慢忘了夏申吧。”“可是我要等多久,我爱她,爱得心都疼,张周,我没忘记过她,她能忘了林夏申吗?我怎么办啊?”说着冯明东趴在桌上隐忍着哭出声,张周拍拍兄弟的背,感情的事真是任谁也难以说清楚,外人的劝解是不起作用的,唯有他自己慢慢消化,慢慢调整,慢慢挣扎着等待,在等待中慢慢挣扎,不知何时能摆脱这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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