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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 洗冤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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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甚者,我族成年男子皆被你们关押至墚天池中,为你族生产兵器,而妇孺老弱贼则被另外关押。
  我族人本不愿助纣为虐,奈何你族以女眷老小为要挟,逼迫我族人为你族卖命效力!
  可怜我族人,被关押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金属城中,再未见过日月、四季,夜以继日地生产着兵器。
  我族人饭吃不饱,一日睡眠一个时辰,还被动辄打骂、饱受凌辱,病了也没人管,就只能等死。
  而你族利用我族不够,还担心事情败露,不断杀害我族族人,企图得到你族想要的,就毁尸灭迹、将我族彻底覆灭。
  要不是我从一年前,就谎称我有终极杀器在设计制造来拖延,只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也是为你族卖命多年后,我才知道,其实当年攻入千岁城时,你们就已经把我族中,所有女眷、孩童、老人、奴仆,凡是不能为你们所用的人,全都赶尽杀绝了!
  这么多年,你们还一直欺骗我族人,以家眷性命相威胁,实在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如今,反正我族已就剩下我一人,我已无所牵挂,今日便要将你族丑恶的嘴脸公之于众!’
  之后,勾陈族长都这样说了,左护法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冷静道:
  ‘司马呈,你实在可笑,你族蒙冤被灭后,我鸿鹄圣族跑前跑后、寻找真相,你不感谢便罢了,如今还要咬我一口?
  当年你族就是多行不义、亡于仇杀,这是圣殿与各大圣族、神族共同调查后的结论,岂是我一家之言?
  反倒是你,你说我族关押、奴役、杀害你勾陈族人,却除了一张嘴外,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要我说,明明勾陈已被灭族,却独独活你一人,这才可疑吧?’
  面对左护法的诘问,勾陈族长只是冷冷笑着,等他说完后,平静道:
  ‘多说无用,当初我族族人便知你族早晚要卸磨杀驴,所以留下后路,在我族族人制作的每一件兵器中,都留下暗号。
  现在,我在此运功施法,只要鸿鹄族的兵卒向手中的武器注入决力,如果在剑柄底端或弓箭弓背上出现指甲盖大小的我族族印,便是我勾陈族人制造的武器!’
  左护法也寸步不让道:
  ‘鸿鹄族人听令:谁人也不许动!
  区区一个与亡生大殿同流合污之鼠辈的胡言乱语,难道我堂堂鸿鹄圣族就要听之从之吗?实在可笑!’
  然而说归说,左护法大人话音还未落,宣婉妍已经命梼杌施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璇殿军中夺走一武器。
  左护法见状,立刻出手阻止。
  一时间,一柄剑悬在两军之间,被两股力量纠缠,剑身剧烈晃动着。
  眼见着剑被拉向左护法,朱厌和管济恒立刻出手相助,才让剑重新回到两军中间。
  之后宣奕眼疾手快,纵起风剑将那利刃一剑斩断,乙虔子操纵的轩辕柏枝条从地底钻出,捆住剑柄的一端,迅速带回了亡生大殿的阵营。
  之后勾陈族长施法,梼杌向武器中注入决力。
  你们猜怎的,那剑柄底部,真就出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家印来!”
  这时,周围围观的听者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都被震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缓缓道:“那这么说……鸿鹄圣族,真的灭了勾陈神族,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人群中仍是死寂,人人都不可置信和不得不信中挣扎。
  索施通,那可是家家都有供奉的神像。
  鸿鹄圣族,那是司玄冥真水,最善农垦,是在无数次饥荒中,为天下万民捧出一碗饭的家族,是承万民敬仰的家族。
  这个事实对于百姓来说,实在是难以消化。
  人群中,有个微小的声音,轻轻问道:“你们说这事,圣殿会知道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毫不犹豫道:
  “那自然是不知道!”
  “圣殿若是知道,怎会容忍此等恶行!”
  “之前先生不也说了吗,是鸿鹄家族越过圣殿,定是鸿鹄家族欺上瞒下,圣殿对此一无所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久,才发现说书先生不说话了,便道:“先生,你说下去啊!后来呢?”
  说书先生长长叹了口气,才接着道:
  “后来,据说左护法大人对此也一无所知,全都是索施戈尔一人所为,索施戈尔对此也供认不讳,声称与族人无关。
  左护法大人大义灭亲,要亲出手诛杀亲兄,却被宣婉妍抢了先,一剑抹了索施戈尔的脖子,带着五大将军和勾陈族长入了结界。
  天璇殿军此时若再进攻亡生大殿,非但可能落不着好,还会有事情败露后,恼羞成怒的丑态,便也退了兵。
  至此,宣婉妍砍下了她张榜后,第一颗人头。”
  茶楼中,人人都是垂头丧气,仿佛末日将至。
  “连鸿鹄圣族的长老,左护法大人的亲哥哥都被杀了,宣婉妍当真是想杀谁,就能杀谁的吧。”
  “我泱泱天璇殿,怎么就出了索施戈尔那一颗老鼠屎,害得圣殿居然被魔女扫了颜面!”
  “宣婉妍不会大开杀戒了吧……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紧张的情绪在人群中不断蔓延,人们忍不住都转向天璇殿的方向,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无上圣尊,永恒的真神,求您慈悲,杀了宣婉妍,杀了宣婉妍吧!
  。。。
  亡生大殿中,众人围成一桌,共同用膳。
  梼杌看着简陋的餐食,无不遗憾道:
  “主上,我们首战告捷,您怎么就不许臣为您大摆宴席,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呀!”
  婉妍摆手笑笑,道:“大摆宴席就不必了,我们能围在一起吃一餐饭,我就觉得很开心,很满足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称是。
  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剩下的人还能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庆幸了。
  说着,婉妍举杯向司马呈,敬道:
  “司马前辈在上,晚辈敬您一杯!
  晚辈重孝在身,只能以茶代酒,还请前辈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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