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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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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兰气愤,可文母眼巴巴望着,她也不好说出太过难听的话来,只是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摆手又摇头,“大嫂,瞧您说哪儿的话,都说长嫂如母,您怎么打骂我都是应该的,我怎么会怪您呢?而且,您放心,有我相公挣钱养家,你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了,咱家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你千万别和大哥和离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话儿不是暗讽她嫌贫爱富吗?

“你!”冯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文母忙不迭地打圆场,“不会的,你大嫂方才只是气急才说了胡话,兰儿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听见没?”

“嗯,我听娘的。”李建兰天真无邪地点头,落在某些人眼里,是呆萌呆萌的,挺可爱。可冯氏明白,李建兰今日不同往日,她实际上腹黑得很!不过,她那句话倒是点到了她的心坎之处了,她要和文智欢和离,不过是不想在这个被洪水洗刷过什么都不剩的破村庄等死罢了,眼下李建兰既然许了大家一个诺言,她不妨留下来,放长双眼瞧着!

所以,既然文母费尽心机地给了她台阶下,她也就顺着下了。

只说了一句,“我去帮忙。”便走了。

李建兰冲她背后扮了个鬼脸,文智轩的大手轻轻抚摸她被打的半边脸,满眼都是疼惜,“很疼吧?我去煮个鸡蛋来敷一敷。”

忽然想起,连家都没了,哪里还有鸡蛋?心里一窒,不觉深深皱眉。

李建兰忙拉他的手,“这么一点小伤算什么!快来,我们开始搭帐篷吧。”

文智轩对于昨日媳妇对他描述过的、这种私密性很强的小“住所”自然是很感兴趣的,便也抛开心中的苦闷,老老实实地跟着她走。

李建兰设计的帐篷,跟现代的是有区别的。

帐篷建在靠墙处,内帐用粗麻布,外边一样有支柱、边框、栋、屋顶等,遮雨棚用的是茅草。茅草用竹条夹成厚厚的两层,而后用实木做撑杆,撑在外头遮风挡雨;而帐篷内部的地面,先是垫上一层粗沙,再铺上厚厚一层干草,最后铺上草席。

在这个年代,由于工具、材料有限,想要构建好一架像样点的帐篷,可不是容易的事。

好在,绳子、铁锤、钉子、斧头等工具事先买好了的,差的就是茅草、柱子、木头。然而这些东西山上就有,文智轩不一会儿就砍了一堆。

所有材料准备好了,就开始对木头进行修整,再来就是将竹子破开两边——有的用来夹茅草,有的再破开细条,将竹皮与竹囊破开分离,竹皮用来绑住竹条、固定茅草等作用。

李建兰想协助他,可他却非要她出去吃东西。

李建兰不依,自己用针将粗麻布拼接起来,打算等会儿蒙在帐篷架外面。不一会儿,张振王涛、李平李安他们也都来帮忙了。

没多久,帐篷便已初见模型。有些村民稀罕得不得了,围在一块讨论。

李建兰见实在挤了,便才出了去。

今晚的石窝村,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前几日他们还沉醉在失去家园的悲痛之中,整个山头都死气沉沉,没有人进出,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和抛弃了;甚至有些村民提议出去行乞,不想呆在这里等死了。而正当大家心如死灰的时候,李建兰带着一帮人、两大车东西,浩浩荡荡回村了。她信誓旦旦说,会带大家挣钱;还带了县令大人和惠民药局的老板的人过来指导,这让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并且坚信,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所以,压抑了许久的村民,今晚疯狂了,把最后一口余粮都拿出来,煮了,进行彻夜的狂欢。

李建兰出来后,看到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村民们三五成群,围着火堆吃东西,有说有笑的,火光映红了他们的笑脸,比天上的太阳还炙热几分;有些妇人也聚在一起,或是喂孩子,或是在聊天,神情安宁愉悦;而一些孩子们则四处打闹,或是躲猫猫,或是玩老鹰抓小鸡等游戏,笑声直冲云霄,快要把天都捅破了一般。

这是一幅多么欢乐、和谐的画面啊!

她活了将近三十年,除了每天都是跟冰冷的器皿、没有感觉的植物、恶心的实验物体打交道外,就是不断地出差、频繁地在各个国家穿梭……她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一刻,感觉到活着的美好!

或许,老天让她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弥补她心目中的缺憾的吧。

既然这样,她就要活出个人样来,同时,也尽可能的,帮助一些可怜之人,好满足她上一世想做慈善的梦想吧。

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忽然有人在她背后重重咳了一声。

她转身过去,文母正笑盈盈地瞅着她。

“想啥呢,喊你好多声都没听见。”文母端着碗筷走向她。

李建兰以为是那些下水汤之类的,连连后退摆手,“娘,我不饿,真的,我吃不下。”

要想将下水清理干净,得用面粉反复地搓洗才行。可眼下闹饥荒,用面粉去洗下水,简直是天理不容,所以,她仅仅是因为觉得便宜,才买回来给大家解馋的,可不代表她会吃。

她也想饥不择食,囫囵吞了填肚子算数。可只要一想到,那些肠子里还沾着米田共,她就想吐啊!

文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知道你嘴刁,家里仅剩的半碗米都淘来煮了。喏,快点吃了吧!”

李建兰笑了笑,接过碗筷,“怎么会只剩一碗米呢?我记得我买了两大袋回来啊。”

文母对这个不知道节省的儿媳妇实在头疼,“就算你明日开始采药,要换成银子,也得要一段时间吧?咱家可是来了两位官爷和两个药童,他们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全村人才来这里受苦,我们总得让人家吃好些!那两袋米我估计吃不了一个月!”说罢,又开始犯愁。

李建兰见婆婆如此节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其实我手里还有点银子的。”

那张虎皮卖了一百两,后来买东西花掉十两多,她口袋里还剩八十多两。她想了想,便掏出一个银袋子,“我和相公在娘家捡了一头受伤的老虎,剥了皮拿去镇上卖掉了,得了一些银子,您看看。”

她藏了两个银袋子,给文母这个,里面有五十两。

文母刚拿上手就吓住了,“这么多啊!”烫手山芋般丢回去给李建兰,“这是你俩拿命去博得来的,娘不能要!”

“娘!”李建兰心中泛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家里这样的困境下,文母还为了她两夫妻着想,不能不让她感动。

黄三娘从外面晃悠了过来,“哟,两婆媳在这儿推来挡去的,干什么呢?”见李建兰推给文母一个精致的袋子,眼睛一亮,手一伸,快速地把银袋子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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