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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夜半歌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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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遁形-二十七

桔子粟/文

2010年的冬天, 我第一次见到了白薇,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谢傲雪。

她从一线大城市来的, 无论是长相还是打扮,都比我们要好看许多,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一个具体的形容,那大概就是,遇见她以后,我脑海里童话故事的公主就有了脸。

可是,新人总是要受一些特殊待遇,这是亘古不变走到哪里都无法打破的规矩,即便在孤儿院也是。大家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可老人就是比萌新高贵,尤其是对于那些特别优秀特别好看的萌新, 大家就更苛刻了。

丢被子掉衣服、水杯里加盐、桌子里有死鸟都是常见的事情,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因此也不会有人去出头, 甚至, 他们觉得这就是一种欢迎仪式, 每个人都要经历一遍的, 我们都能忍凭什么到你了就不行?

这是一段很孤独的时间,没有人帮助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表达喜爱与接纳,我太了解这种感受了, 所以,我选择了和她站在一起。

也许是我平时表现得挺凶悍的缘故吧,长姐如母嘛身后跟着个小弟弟要保护不得不坚强的,我开始和白薇一起玩之后,大家就不再为难她了。

就这样, 我们成了好朋友,她很喜欢唱歌,我们园里有个小花园,算不上花园,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杂草地,要钻墙过去,我们就经常待在那里,我听她唱歌,一直听到她被领养走。

最开始的两年,我们没有联系,那时候年纪都算不上特别大主要是经济状况也不好,没有自己的手机,后来是她回来找了我,我们才重新联系上。

但我感觉到,再回来的她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尽管她当年刚来福利院的时候也很沉默,但只是她生性文静,你还是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种活力,现在不是,是很明显地有了沉重的心事。

白薇还是跟我说她的唱歌梦,可再回来的她,身上似乎没有那种激情了,好像只是不得已的去坚持,只是她习惯性地一直在朝着那件事奋斗不知道再有什么目标了所以机械麻木地朝着那个方向,而且她的养父也在往这个方向培养她。

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可她不说,我也就不好过问,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她出来玩玩。

她叫我的时间好像还挺固定的,我仔细想了想,貌似都在周一,可能是知道我周一可以调休,弟弟又在上课不用管饭?

我也不是很清楚。

二月八号那天也是周一,但我并没有见到她,只是她叫我出去见面的时间都是在周一,并不是她每周一都叫我出去。

所以那天我的确没见到她,这点我没撒谎,现在想想,我要是主动约她倒也好了,唉,总有这么多阴差阳错。

丝巾上的指纹啊。

你们还没检测出来吗?

白薇怀孕了啊。

录音戛然而止,时温的目光转向桌面上的尸检报告,应该是刚刚打印出来,表面还留有残余的温度。

通过检测谢傲雪体内的各项激素,证明谢傲雪在不久前终止了妊振。

她流产了。

依照叶麦的说法,也是在一个周一,她接到电话,赶过去才发现谢傲雪流产了,可她并没有去医院,只是拜托曾经是护士的叶麦帮忙处理。

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自始至终不曾透露分毫。

“还有一件事。”吴清风说,“谢傲雪的处女膜,不是新鲜破裂的。而且她有很重的妇科炎症。”

时温抬起眼。

对方简要道:“她可能在很早并且卫生条件不足的情况下,跟人发生了第一次关系。”

刘钦炜自然地收紧双手,嘴唇抵在手背上,吐出口气来:“又是周一啊。”

时温道:“连你也注意到这个时间了,是吗?”

刘钦炜刚要点头,忽然瞧见对方的神情,动作被扼杀在摇篮中。

“温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虽然没你细致没你记忆好,但也没那么差劲吧?”

时温茫然地撑了下眼眶,听语气倒是很真诚。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太刻意了,好像是个人都能注意到这个时间点。”

“”

刘钦炜心想你倒不如不解释了。

时温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自顾自地思索着说:“谢傲雪约见叶麦的时间,恰好是谢恩行作息不正常的时间,这倒无可厚非,但是——”

她看向在场的几个人,问,“你们会刻意记得和自己朋友出去玩的具体星期吗?”

有人摇头,也有人不以为意。

如果总是同一时间,久而久之自然会注意到,但凡有一次生疑,往后都会刻意留意。

“她有没有解释丝巾为什么会到陶枝那儿去啊?”

投票陷入僵局,尹若晨主动打破了沉默。

“丝巾不是陶枝从剧组拿的吗,为什么会到她那里,她拿来擦了谢傲雪的血后,怎么又回到陶枝那了?”

时温没说话,重新播放了录音——

那条丝巾本身是陶枝送我的礼物,那部剧是我喜欢的小说改编的,她拿了这条丝巾回来给我做纪念品,我随身带在身上。

你们别误会,我不是用丝巾给白薇擦身下的血,是她伤了手。用完后她还给我,我又塞进了包里,后来有天见到陶枝,跟她说起,她知道我有些洁癖,就收了回去,说下次再给我带别的。

至于为什么她会锁起来。

可能是知道白薇死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藏起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她为了保护我竟然丝毫没提起,真是,太傻了。

说到这里了,就顺便说说我们三个的关系吧。

时队长,副的吗?不重要了,你应该也听说过陶枝的身世了,不必瞒了,陶枝早做了这个打算,她知道她的哥哥一定会告诉你的。

陶枝是我们三个中最后进入福利院的,她来的时候,白薇都要走了,所以她跟我关系最好,我算是她们俩的维系者。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判陶枝被黑那件事情,如果是在福利院的时候,我能用自己的脑袋保证,白薇绝不会做这种踩着他人上位的事情,她太清楚被骂被排挤的感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可是。

我们中间有那么长的空白,我不知道领养她的家庭是怎样的,是的,网上都说他是大慈善家,可是生活中人都有千副面孔呢,何况是新闻里的人?

我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能依网上的信息下论断,不过你们是警察,肯定比我知道得多,对吧?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我能肯定的是,陶枝绝不是以牙还牙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白薇,即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对她作难。

你们说她暗中搜集了白薇的黑料,好的,是她自己说。那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可她放出来了吗,我们看见了吗,这件事影响到白薇了吗,并没有。

我想,她那天或许只是去找白薇对质吧。

毕竟,我一直对她说,白薇是何其的善良高贵,像仙女一样。也许是她自己无法接受从小在心里树立的形象被颠覆,也许是怕我受伤,她选择了私了。

的确,我和陶枝是好朋友,我的证词不可取信,不过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想那位孟先生,他应该最清楚陶枝的为人吧。

福利院当然也是可以去的。

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不是我心虚,纯粹是怕你们辛苦,白费功夫,因为白薇和陶枝的领养家庭都很有势力,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抹去了她们在福利院的痕迹。

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什么都查不到的。

录音再次停止时,室内响起吸气声。

“原来三个人都认识啊。”

“嗯。”时温应了一声,“这也算是解释了之前的一个疑点。”

几道目光投过来,纷纷露出疑惑。

她说:“为什么一个普通人见了那么惨裂的尸体还能保持镇定。”

听到这里,刘钦炜附和了两句:“是啊,我当时也觉得她有点奇怪,但一下子没想到是哪里,你一说就对了,哪有人现场直面了尸体还那么淡定的,我们那天晚上见她跟没事人一样,而且讲话条理特别清晰。”

“因为是自己要好的朋友,所以才不会害怕吗?”尹若晨挠了挠下巴,“那我们要不要去一趟童天福利院呀?”

时温摇了摇头:“那里现在的管理人员应该也和她们认识,我之前去过一次,她什么有用的都没说。”

刘钦炜愤懑地啐了一口:“下次我去,我就不信了,有钱还真可以无所不能?”

“当然是要去的。”时温说,“但不能硬碰硬,得从当年跟她们几个一起长大的人入手。”

刘钦炜:“管理员不说,谢恩行和陶枝家里的又抹掉了记录,怎么找人?”

时温:“我自有我的办法。”

刘钦炜这回不再说什么了,沉默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他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时温有个秘密的消息渠道,但到底是什么,他从来不清楚,似乎就连他们的师父周已都对这件事情知之甚少。

而这次,她也依旧没有说明自己的办法是什么。

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下首的尹若晨身上:“烂尾楼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忽然轮到自己,尹若晨下意识地坐正了身子,昂首挺胸,翻开笔记本。

“我们先去走访了当年参与修建这栋大楼的工人,经过反复确认后,再综合他们的证词,关于修建过程大概有两个发现。”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烂尾楼最初修建时并没有网传的那么诡异,虽然常有断电断水等小插曲,但真正的意外,其实只有两起,一个是包工头坠楼,心脏贯穿钢筋而死,另一个是开吊篮的师傅,让掉下来的砖头砸了脑袋,至今仍然昏迷未醒。”

“第二,”她接着说,“虽然家属曾经来闹事,但是当时两起事故都没有引起太大水花,推测是老板白中旭花了大价钱平息得好。之所以停工,是因为老板资金链断裂,发不上工资,设施材料都跟不上,工人闹了几次事,全都无果,最后老板人都不见了,他们是在后来才知道他出车祸的事情。但大部分人没有对这件事表达出惋惜情绪——”

尹若晨吞了口口水润嗓子,“尽管存在保守党,但大多数人都觉得老板是活该,这也引出了工地频发意外的原因,据相关人员回忆,当时引进的材料和设备都十分劣质,他们纷纷表示,以后一定要让亲友绕着这家酒店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意外。而且老板拖欠工资不发,自己却大手大脚,毫无歉意,实在是过分!”

说着,她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在场的几个人,补充道:“这是那些工人们的看法,我只是转述,我没有意见的。”

时温抬了下下巴:“知道,你继续说,歌声的事情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尹若晨点点头,手指捏着页脚往后翻了一页。

“我们又去询问了一些烂尾楼附近的居民,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曾经在那里住过后来又搬离的人,准确的时间不可知,不过根据他们的说法,大概可以推断,歌声就是半年前即2020年左右有的,之前住在那里的人并没有听见。”

时温的手搭在桌面上,顺时针方向缓慢地转动着指根的戒指,思索着目前的发现。

根据经纪人和助理的说法,那首歌是谢傲雪即将发表的专辑中的一首,歌词虽然有所改动,曲调却是完全一样的,可这首歌目前并未发表,按理说外界是不知道的。

“当时也是这首歌吗?”

尹若晨点了点头:“是的,我给他们听过,因为觉得奇怪,所以记忆深刻,有人甚至在没听之前就能哼出来。”

时温微微敛了敛眼睑。

这就是问题了,这首歌年底才最终敲定,怎么会在大半年以前就出现。

“时副支队长。”尹若晨见她不说话,试探性地问,“我还调查了烂尾楼闹鬼的事,需要汇报吗?”

时温略微点了下头,或许她内心对这个年轻人的敬业仔细是赞赏的,但至于脸上表现出来的能有多少就未可知了。

反正尹若晨依旧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旁的刘钦炜后,选择先捡师父交给自己的说。

“我先说目前的进度吧?网侦那边还没有查到让叶麦去烂尾楼直播的源头,在谢傲雪的尸体被叶麦播出来之前,网上似乎也没有太多关于这栋楼闹鬼的消息,我刷微博和论坛的时候都没看到过。”

一不小心又提了一遍自己爱上网的事情,尹若晨连忙跳过话题。

“经过仔细调查,近年来关于烂尾楼闹鬼的传闻最早起源于两年多以前,2018年的时候,一个名为257347的网友在知之app中一条名为‘你经历过最诡异的事情’的问题下发表了一篇回答,讲了烂尾楼闹鬼的事情,并提到了当年建楼的始末。”

她拿出手机,对大家示意了一下。

“回答原文已经删了,是搜关键词在网页搜出来的,但点进去就没有了,网友的账号也注销了,查不到相关信息。不过我又在其他的论坛里,找了一年多以后的搬运,也就是那时候起,这件事慢慢引起了关注。”

时温打开手机,从微信群进入链接。

她一边看,尹若晨的声音也一边响着。

“这篇帖子所描述的烂尾楼闹鬼,并不是歌声,而是来源于十多年前,修建这栋大楼时发生的事情。”

时温的目光停在屏幕上,几个宋体黑色字映入眼帘——

我在打地基时,挖到了人的手指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身体状态不行,昨天就只更了一点,今天多补点。另外,为了避免有些陛下看不明白,我在人物独白前加了个米字符号(应该不会变成口吧?),以后就都这么办了,嫌疑人的叙述前加个小米字。

那个,你们真的不去看看我的新刑侦预收吗(刑侦都快冷没我了我为什么还是这么锲而不舍,下下本一定换)

《伪弱鸡生存法则》(名字我会换的,我发誓开文前我会用脑子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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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特别请来的顾问。”他如此介绍。

所有人都对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顾问不以为意,直到合作之后——

“刚刚那阵风是陈衍跑过去了吗?”

“我x,徒手劈刀刃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陈小姐牛皮。”

“淦,又破案了,武力值爆表脑袋居然还好使,这是女娲专门捏出来搞我们这些凡人心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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