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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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暗桩基本已经除尽,徐容和几个暗卫还是留守军中,既为了看守季氏也以防万一。毕竟已经有人检查过这一段路,侯爷又是和大军一同前行,能出现什么问题呢?

  南荒地广人稀,南蛮巴人善骑马射箭,所以军队几乎也是一人一马。萧洋虽说是全军同行,但是留了些守卫,有些马匹又需要休息,所以实际上四千人的大军,只带出来三千的轻骑。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前行进,南荒根本不需要认为设置障碍,荆棘拦路,毒虫游蛇,浑然天成。不知不觉中,军队就拉开了距离,所以众人看向萧洋不断策马灵活腾跃,目光也越来越崇拜——要知道,侯爷只是骑了一匹不能再普通甚至有些劣质的马呀!

  猫五紧紧跟在他身后,这时萧洋转头看向她,猫五脑子里突兀地冒出来回眸一笑几个字……这好像是用来形容妩媚女子的?

  他策马奔腾飞快,表情却很是轻松:“骑术很不错?”

  猫五忆起上次秋猎的卖拙,目不斜视:“侯爷在等妾罢。”

  萧洋闻言不由一笑,复又看向前方,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时前面一条小河拦路,马匹陡然仰起前蹄停下,萧洋稍稍安抚就进入清浅河水。后面士兵见到猫五一介弱女子都行在自己之前,不由更加争先恐后。

  其实猫五对于萧洋带上自己也有些疑惑,就算他不担心自己成为累赘,就不怕军中有人不满吗?这可很容易被理解成风流误事。

  其实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自从那次猫五被群蛇围攻后,他再也不愿留下猫五一个人。只是很快,他就为自己带上猫五感到深深的后悔。

  渡过河,人群越来越散开,拉成长长的队伍。看见前面道路两侧的小丘陵,猫五不知为什么忽然生出强烈的不安。她微眯眼还没细想,就听闻战鼓如雷响起直震心房,周围瞬间冲出六列军队,喊声震天——

  巴人军队来袭了!

  今天萧洋带的都是轻骑,没什么武器,外加长途跋涉疲惫,队形散乱,在冲击下七零八散。巴人持弓猛射,惨呼接连响起。其实巴人数量可能还不及他们,但胜在天时地利人和,眼见大夏军队就要全军覆没。

  萧洋眉头紧锁,明明情报上巴人军队在正常驻扎,怎地就突然进攻了?

  一个巴人首领的声音远远传来:“生擒那个白色长袍的,大夏的侯,赏百金!”

  萧洋恍然,不由冷笑,原来军营还是有巴人的眼线,得知他前来想抓他作人质要挟。还真是让他们失望了,父皇一向不喜他,就算生擒他也没什么用处。

  他突然振臂高呼:“本侯在此!想要赏金的拿命来见!”

  闻言所有南疆军士全部大惊失色,急急呼喊:“侯爷不可啊!”“我们的命怎么抵得上侯爷!”

  猫五皱眉,他这是要将敌军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从而引开他们保全军队?这可不很明智,成功了固然会得到全军的誓死追随,但是一旦失败,那就是身死而前功尽弃。

  敌军可没有想这么多,听闻他的呼喊立刻就狂热地涌过来,此时的萧洋在他们眼里就如同行走的金子。

  萧洋用马刺猛踢马腹,马儿吃痛跃起拼命狂奔,许多巴人在首领的怂恿下跟着追击,大夏士兵的压力骤然减轻。猫五回望了一眼焦急的士兵们,也加速跟上。

  此时已经有骑快马的巴人追至,萧洋拔剑,银光闪动。他瞥见猫五居然也跟了上来,面色骤变:“你不要命了?还不快回去。”

  猫五望向紧随的巴人,低声回答:“侯爷认为妾还回得去吗?而且万一落入敌手,侯爷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萧洋呼吸一滞,女俘虏……怒火陡然上升,她明知还跟上来!剑气愈发凌厉,周围接近的巴人都被掀翻坠下马,但还是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冲锋陷阵都没有这般勇猛的……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猫五抽出腰间软剑,声音依旧平静:“侯爷不必担忧妾拖累。”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取回了软剑,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其实作为卧底,她不必如此认真的。只是刚才为什么就不假思索地跟了上来?这似乎已经是第二次了。

  萧洋微讶,她竟然还随身带着软剑?虽然如此,他还是分神不断击落砍向猫五的剑,无奈敌手太多,不断有伤口出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都想着生擒领赏金,没有巴人动用他们威力最强的毒箭。

  刀戈相击中,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竟踏入了南疆随处可见的沼泽。

  看到马蹄越陷越深,行走已成困难,追兵喊声越来越高,萧洋苦笑。南疆的沼泽,小的不过数丈,但有的方圆百里。天要亡我,今日恐怕真的是要葬身于此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在全军将士誓死保护下,能捡回一条命,只是如此他的苦心经营还有什么意义?他口中的天高皇帝远还有什么资本?一着算错,满盘皆输。

  只可惜了苏田田,要陪他丧命,他到底还是连累了她。如果没有遇到他,她大概不会受这么多次伤,更不会死,还会是百花楼的美丽艺妓吧?

  往日那抹邪气妖孽的笑容忽然又回到唇畔,罢了,事已至此。能得牡丹花下死,好像也不算太冤枉。

  他牵着缰绳,胯下马艰难转过身。望向那些也在沼泽中深陷而面露惊惶的大巴人,他唇角笑容扩大:来吧!既然我要被你们逼死在沼泽,那就让我拖你们下地府,共同被沼泽吞噬……

  正在他准备向回冲而慷慨赴死时,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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